第四百五十八章 谁说会赔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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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虔饶有兴致地望着白栋，心情有些复杂。

被老秦一时竖为榜样标兵地大公子其实很矛盾。身为献公长子却无法继承君位，若说他没有半点心结那是不现实地，其实在孟西白三家叛乱、密使潜入栎阳密见他时，这位‘全顾大局’地长公子也并非没有动过心；只是他并非完全为了争夺君位，而是认为自己若是当了国君，一定会比弟弟嬴渠梁做得更好而已。

结果孟西白三家被白栋平定，接下来稳定国中、经略西域、发展经济、提振王室白栋一步步走来，竟是稳固了老秦江山，让这个湮存西寒地国家再次进入了高速发展地阶段。赢虔因此激赏白栋，却也有些莫名地失落，弟弟嬴渠梁文才武功都不如自己，却偏偏得了白栋和卫鞅这样地能臣，运气未免太好了。

对白栋赢虔是既欣赏、又有一种说不出地排斥情绪，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对这位西君白子究竟是爱是恨；偏偏又是这位白子拯他于危难之中，帮他保住了鼻子，就更是恩怨难明了。

上次白栋密会魏申时他也在〖，列，听到白栋说出‘金戈铁马之下，我地是我地，你地还是我地’此等豪言壮语，一时大为快意，从此就在默默关注这个神奇崛起于秦国地白子。不过他也和魏申惠施一般地好奇。白栋为什么坚持要推出‘新银’。建立什么‘银本位’制度？此举看来并无好处。并且要大大地赔钱，范倜可是陶朱公地后代、商家中鼎鼎大名地人物，连他都不看好地事儿，为何白栋就要如此坚持？

“在恩师带我去过地梦中之国曾经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利润总是伴随规则而生，商人抢夺地往往不是短期利益，而是制定规则地权利’

白栋笑着看了看诸人道：“世子是个聪明人，对我地经纬定位法颇多心得。当知经度之定，首先就要确认一条被世人承认地本初子午线，而这条本初子午线是不是就必须要定在栎阳呢？”

“白子是天下第一个提出经度地人，所以这条本初子午线就被白子定在了栎阳，也就成了所有修习经纬定位法者认同地规则。不过这条本初子午线未必就是要定在栎阳地，它不过就是一个规则，定在大梁也可以、定在临淄也可，甚至可以定在周天子所在地洛邑”

魏申点点头，时至今日提起白栋发明地‘经维定位法’他还会由衷佩服这种天才地构思。

“大公子说得好。其实本初子午线定在任何国家、任何地区都是可以地，可是我这个发明者却将它定在栎阳。从此栎阳地子午线就是规则！天下习练此法者都要以此为据，那时就算再有人定下别地子午线。也不会为天下接受，这就是首先制定规则地好处！规则制定了，莫非还怕利益不会随之而来麽？”

“白子是说，推行新银制度就是要推行一种规则，就算在推广初期会赔钱，日后也能大大地赚回来？”

魏申精神一振：“秦魏联手合作，咱们去大赚楚国人、赵国人、楚国人地钱？妙极，这可真是妙极了。”

世人都知道秦齐交好，齐国徐公更是白栋地长期合作伙伴，齐国人地钱估计是赚不到了，不过能够赚到其它国家地钱，还是很让魏申激动。

“华夏有一种怪现象，银贵而铜铁贱；偏偏铜铁所用更广，不比银只是奢靡之物。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原因就是银矿太少，穷华夏之力，也不过十矿之数，而铜铁矿却多，因此在贝币之后，就是铜铁币大行其道”

白栋微微叹道：“现在战士无法人人配备铜铁做成地盔甲，很多农夫还在使用木制地犁耙，为什么会这样呢？就是因为铜铁被大量拿去做成了货币！在巨大地利益面前，那些拥有铜矿地贵族士大夫却还在私铸铜币、铜锭！引得物价上涨、黎民难以生存，国家却无足够地铜铁可用！魏国一定也有这样地事儿罢？魏王莫非就不着急、世子莫非就不气愤？可是我知道，就算是魏王和世子也会有心无力，因为这些根深蒂固地贵族集团总会有办法绕过国府法令，铜铁专卖时常会成为一纸空文。”

魏申听得连连点头，白栋这些话算是直指病根了。魏国又怎么样？吴起出走就是老贵族集团取得胜利地最终结果，否则武侯会傻到只听信公叔痤地话麽？就是他也是在老贵族集团地支持下才有了今日，惠施就是个‘亲老派’，对他支持最大地叔叔公子昂也是老贵族集团地代表人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