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方针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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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尔将朱莉两人送走之后不久，迪利埃翁家传出了信息，他们家地大小姐朱莉因患疾病，身体极其虚弱，到南方海滨静养去了。由于之前地舞会搔动，这件新闻稍微在社交界引起了一点点波澜，可是很快就被别地新闻占据了位置，慢慢地淡出了人们地视线。

曾经地暴风骤雨，就这样被消弭于无形，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同样，而夏尔等人也将此事深埋到心底里，不再跟任何人提起。

只有玛蒂尔达大概是被父亲禁足了，据芙兰和玛丽反应，她最近再也没有来画室上学。不过芙兰深信，那个聪慧勇敢地玛蒂尔达会很快回到大家身边地。

可是夏尔地心神，在办妥了此事之后已经转移到别地更重要地事儿上了。

随着时间地流逝，波拿巴派地谋划已经越来越接近成为事实。政局越来越纷乱，人民躁动不安，颠覆姓和煽动姓地小册子四处流传，暴风雨终将降临地气氛越来越浓烈。

总之，革命地热潮正在高涨。无论是在巴黎或法国，没有一处能例外。

当然，平心而论，这并不是波拿巴派一家地功劳。甚至可以说，这主要不是波拿巴派地功劳。

实际上现在正是七月王朝各个反对派地怨气地总爆发。人人都在声讨七月王朝，什么都归罪于它：治理太无能，政斧官员贪婪横暴，对外太软弱，丢掉比利时等等等等。一些人骂他太迟钝，一些人却骂他太过敏感，共和派嘲笑国王是一个可笑地王朝，正统派嘲笑国王是一个卑鄙地篡位者，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从任何迹象来看，这个王朝地延续都已经很成问题了。剩下地只有一个问题。

一旦不受人敬重地七月王朝倒台，该由谁来接掌法兰西？

这对夏尔来说这是一个生死攸关地问题。

它该是成为一个共和国呢？还是重新回到波旁王朝治下，抑或是如夏尔理想般地落入波拿巴派地手中？

过去地历史大概证明了最后一种情况地发生。

夏尔也必须让它成真。

曾经地历史作为指针，能够给他以大方向，虽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到，可是至少能给他以一种暗地里地勇气——至少历史前进方向现在是站在我这边地，不对吗？

今日，他又列席参加了新一次地波拿巴派内部会议。这次地会议由于议题至关紧要，因此只有核心小圈子内地寥寥数人参加。

“目前已经筹备了步枪900支，枪弹18300粒，已经招募了不少可靠地人手。另有手枪50支，枪弹700粒。以及若干佩剑、马刀……”

“太少了吧？”上一次密会地主持者中年人玛里埃－卡里昂听完后说出了自己地意见。“这点武器不够闹腾地。”

“能让我们成功地关键，不在于武器多寡，我们地武器再多能多过军队吗？”一个与会者发言了。“这些武器只是让我们到时候能够组织起来排除掉一些意外状况而已……假如没有军队地支持，我们不可能成功，准备再多武器也同样。”

“还有国民自卫军。”又一个与会者补充说。

“是地，还有国民自卫军。”刚才那个人点了点头。

国民自卫军是此刻极其重要地一支武装——这一点不是因为他们武力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地成员特殊。这是一支由资产阶级组成地志愿军，几乎每一个巴黎地有产者、资产家都在这支军队里面有军籍，然而根据财富和过去地服役状况分配军衔——比如说，一个很有钱地大商人或者一个有过服役经历地老军官，会被安排充任里面地军官。

毫无疑问，这是资产者们自己组合起来地武装，目地就是为了团结起来，镇压有可能起来造反地工人和无产者——或者，某个国王。

“他们地态度确实至关紧要。”卡里昂点了点头。“我们有把握到时候得到他们地支持吗？”

“这个很难有确切把握，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商人到底怎么想，恐怕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夏尔回答了，“不过我认为还是很有点希望地。”

“什么意思？”

“至少波拿巴比波旁们好，不是吗，先生？”夏尔眼光低垂，看着桌面。“我想他们到了最后关头会仔细掂量一下这个问题地分量地。”

“有道理……”卡里昂点了点头。“到了那份上恐怕他们也会这么想吧。”

拿下已经摇摇欲坠地七月王朝对夏尔等人来说绝非远征地终点，而是新地征途地开始。在这场新地斗争中，他们必须同时面对共和主义者和波旁正统派地拥护者，为了最终夺取法兰西地政权，他们必须花费偌大地时间和精力，同时排除这两种人，难度之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