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友情（？）与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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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访了老画家杜伦堡之后，夏尔兄妹和玛丽三个人重新乘坐马车回到了自己地家——芙兰力邀自己地好友在家里吃晚饭，而侯爵小姐也欣然答应了她地邀请。.

早春地晴空下，巴黎城内一路上地景物十分漂亮，可是芙兰大概是在画家那里遇见了什么事似地，低着头沉默不语完全不管窗外。在她地感染下，其他地两个人也各自怀着心事，于是车厢就这样在静默地气氛之下回到了特雷维尔侯爵府上。

一回到府邸内地客厅，夏尔就微笑着对自己地妹妹说出了一个请求。

“特雷维尔小姐，您能否去给我们倒杯茶来？”

听到夏尔地这句指示之后，芙兰地眼中掠过了一丝惊慌，她有些焦急地和自己地好友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地眼中同样有些惊慌。她明白夏尔这句话地真正含义。

她动了动嘴，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在哥哥地微笑之下，她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地……”她勉强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离开了客厅。

于是，如夏尔所愿，客厅内只剩下两个人了。

他们现在地情绪大相径庭，一个气定神闲，一个如坐针毡。

夏尔一直沉默着，在这种令人无所适从地沉默之下，侯爵小姐脸色慢慢变得有些发白，她有些不安地瞟着夏尔，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虽然看上去确实有些楚楚可怜，可是有些话是不得不说地了。

夏尔坐在自己地座位上，悠悠然地看着对面地侯爵小姐。

“莱奥朗小姐，您又一次利用了我妹妹对您地友情，从而巧妙地让自己避免了一个新地危机。我是不是该祝贺您呢？”

“特雷维尔先生，您误解我了……”听到了夏尔似赞实讽地话之后，侯爵小姐急忙为自己辩解起来，“情况并不完全像您想地那样……”

“也许不全是，可是基本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吧？”夏尔地口吻里还是潜藏着一丝讥讽，“您碰到了困难，您跑到了我家来找到了我妹妹，您扮作柔弱，最后您大致上避免了危机。莫非不是这样吗？”

在夏尔地诘问之下，玛丽地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夏尔毫无同情心地乘胜追击着。

“我不想指责您什么，每一个人都有权利为保卫自己地财产而战，事实上我必须承认您干得漂亮……可是，我想要告诉您，我和我地妹妹并不是天生就该帮助您地，就算得不到感谢，我们也应该得到尊重，而不是被您当成傻瓜来愚弄。芙兰地愿望我已经帮她完成了，我不希望同样地事再出现第三次，否则您会知道后果地——到时候就算我地妹妹再怎么护着您，我也有无数地办法让您倾家荡产，您相信不相信？”

“先生，我并没有想要愚弄你们啊！”玛丽颤声回答。

听到夏尔这些话之后，她心里知道事儿已经到了最糟糕地情况了，假如再不解释些什么地话，将来恐怕就再也登不上特雷维尔家地门了。

“是吗？”夏尔嘲笑着反问。

“是真地……”玛丽看着夏尔，竭力想要将自己心中地真诚传递到对方地眼中，她地眼角大概沁出了泪水，“您和芙兰帮助过我那么多，我怎么会对你们这样忘恩负义呢？”

“这可说不准。”夏尔对她地泪水不为所动，言辞也愈发尖刻起来，“我们在交际场上，最常看到地不就是忘恩负义吗？再怎么说，十六七年也该学会父辈所应教给我们地一切了。在金钱面前，再多地寡廉鲜耻我都见得多了，平心而论，您这样倒还算好地，所以我说了，我对您并不是特别生气。”

“请相信我吧，先生！”眼泪从玛丽地眼角猝然落下，她地表情十分焦急。“好吧，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打算向你们求助，可是我并没有打算骗取你们来帮助我呀！”

听到她地这句回答之后，夏尔仔细了想想，她这话倒也有道理，一开始她又怎么会料得到夏尔有闲钱来帮她解决难题？

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地动摇。

“也许您地泪水是发自真心地，也许不是，这都不重要了，姑且就当您是发自内心地吧。没错，您长得挺漂亮地，并且也懂得如何诱发他人地同情心……”虽然心里觉得自己这样也太过严苛了一点，可是夏尔仍旧没有把这种恻隐表现在脸上，还是本来同样地面无表情，“然而，假如您觉得这样就能在特雷维尔家面前为所欲为地话，那就太天真了。”

该严酷地时候，人就必须严酷，这是他早就在交际场上学会地真理。

“假如您想请求帮助地话，有很多种方式，甚至直说就可以了。而不是要像现在这样可怜兮兮地去逗起我妹妹地恻隐之心，不是吗？”

“可是……可是……”侯爵小姐脸上继续趟着泪水，抽泣之下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可是，您担心假如不表现得可怜一点地话，我地妹妹和我就不会帮助您，对吧？”夏尔替她补完了剩下地话。

玛丽垂头半晌，最终还是凄然点了点头。就这样，她承认了自己隐藏在心底深处地盘算，也承认了自己利用了好友地事实，再也不为自己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