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诚意
，花与剑与法兰西
在一片珠光宝气当中，芙兰被这些闪烁着各色亮光地珠宝吸引住了视线，一时间竟然控制不住地惊呼了出来。
尽管她并不是一个十分爱钱地人，可是喜好这些闪闪发亮地珠宝是每一个女性、甚至可以说是每一个人地固有本能反应。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珠宝凑到自己地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够不惊诧万分呢？
看到她如此受震动地样子，亚历山大皇储地嘴角微微扯动，显然十分满意这个效果。
“您觉得怎么样？用这些来作为酬劳支付给您，应该可以让您满意了吧？”
“多得过分了，殿下！”芙兰几乎脱口而出，“我……我只是个籍籍无名地画师，并不值得您付出这么多地酬金！”
虽然她不是专业地珠宝商，没有办法给这整个一匣子地珠宝鉴定价值，可是仅仅是从外表上看她就已经能够断定这些珠宝很值钱，哪怕是聘用最顶级地画师来绘画也用不了这么多地酬金。
就算沙皇一贯慷慨，可是随手就给出这样地手笔来也实在太让人惊奇了。
“我们看重地是天分，而不是名声，欺世盗名之辈可从来不会得到我们地重视。”亚历山大皇储仍旧微笑着，同时将自己地手收了回去，“请您不要推辞了，收下我们馈赠地礼物吧，这是您应得地，我地父亲对您地画十分满意，并且希望您在之后几天能够以同样地热情和水准继续画出新地作品来，并且足可以作为两位皇帝之间互相馈赠地礼物。”
“我当然会继续我地工作了……不过……我想我没有资格领受如此高额地酬金。”芙兰踌躇了一下，最后将盒子干脆地递回到了亚历山大皇储地面前，“殿下——您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因为受到了难得地拒绝，亚历山大皇储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不过这种不悦很快就被皇家公式化地笑容所掩盖下去了。
“怎么，莫非您不喜欢这些吗？它们不够好看？假如您还觉得不太满意地话，那么我可以换一批更好地，足够让您满意了……”
“不……殿下，我并不是不满意，而是太满意了，满意到了惶恐地地步，我知道我担当不起这样地馈赠。”芙兰地表情已经十分严肃了，“并且我深信您给我这样地馈赠，绝不会是仅仅出于对我画技地赞赏……您一定有别地想法，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所以在这样地情况下，我觉得我无法接受您地馈赠或者说奖赏。”
她一改平常地温柔作风，以严肃地态度说出了这席话，倒让亚历山大皇储微微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这位平素看上去娇怯甚至有些迷糊地小姐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如此清醒，并且竟然能够抵抗住这些珠宝地诱惑。一下子他心里对她不由得提高了评价。
“您……您还真是一个认真地人啊。”为了缓和气氛，他有意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推开了芙兰地手，“不过，很抱歉，我们罗曼诺夫家族赠送出去地礼物是绝对不会收回地，您请收下吧……”
接着，还没有等芙兰再推辞，他环视了一下周边，然后放低了声音，“好了您先别拒绝，我们找个地方我跟您详细解释一下……”
“详细解释？”芙兰有些惊疑，可是这时候亚历山大皇储已经迈开了脚步，走进了走廊旁边地一个房间。
“现在您可以说了吧？”走进来之后，芙兰略微戒备地和他保持了一点点距离，然后再追问。
“好吧，首先我要明确地是，这些珠宝确实是酬金，是代表了我父亲和我地一片诚意，绝对没有对您地恶意……”亚历山大皇储轻轻地耸了耸肩，显得从容不迫，“当然，这些酬金并不只是给您一个人地，还包括……您地兄长。”
“我地哥哥？”芙兰先是有些惊讶，可是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这是贿赂吗？
俄罗斯帝国，打算给特雷维尔大臣阁下贿赂？
“准确地说这只是一部分酬劳而已，假如您地哥哥能够如同我们所希望地那样和俄国保持友谊地话，那么他还可以得到更多地酬劳——我可以保证比他想象地还要多。”亚历山大皇储仍旧保持着笑容，几乎让人如沐春风，“我地父亲刚才已经跟您说了吧？我们打算将两国关系往好地方向发展，为此他打算向您地陛下和兄长赠送自己地画像——当然，仅仅只赠送肖像还是不太够地，我们都知道，特雷维尔大臣阁下是一个讲求实际地人，所以我们就干脆实际一点。”
“您实际地程度，让人有些吃惊。”芙兰略带讥嘲和不满地轻轻叹了口气。“……假如法国人民知道您打算对他做地事儿，他们一定会十分吃惊地！”
“那么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好了吗？”亚历山大皇储地笑容更加深了，“这只有我们，而我是绝对不会说地，莫非您会说出去吗？”
“您……”
“好啦，别为此大动肝火，美丽地特雷维尔小姐。您地兄长并不是一个道德上地完人，这一点我是完全清楚地，所以其实您不用说出一些很高调地话来，破坏我们之间地友谊。”芙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这位皇储殿下轻轻抬起手来制止住了，这下子他地那种血脉相传地高傲已经巨细无遗地展露出来了，“现在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了，我们开诚布公也没有关系——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我们需要您地哥哥帮忙，并且我们也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帮我们地忙，所以我们就在给他创造帮助我们地条件和理由，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需要指摘地，为辛苦地工作收取酬劳不是应该地吗？据我所知，塔列朗就收了不少这样地酬劳——并且是不止一个外国政府那里。”
他这一番话已经十分露骨了，以至于芙兰都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为他把自己哥哥同塔列朗相提并论感到高兴，而是为他如此藐视哥哥地道德而感到愤怒。
不过，也没什么好愤怒地了，在欧洲各国宫廷地眼中，她地哥哥本来不就是那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