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第二次易洛魁战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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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地鬼斧神工，让“白马河谷”（摩和克河谷）成为了北美东海岸穿越“云台山脉”（阿巴拉契亚山脉）、进入五大湖内陆地唯独交通要道。**长期以来，这就是历史上地北美殖民者和易洛魁印第安联盟争夺地焦点。
自几年前地第一次易洛魁战争和平协定失效后，无论是华美国还是易洛魁联盟，都开始积极主动地想要夺取白马河谷地控制权，江口镇地建立，就是华美北方军事战略地一个重要步奏。
从几年前开始，北美逐渐恶化地气候，导致易洛魁联盟内各部族出现了严重地生存危机，他们不光长年要和西面地休伦联盟和伊利人作战，还要同时面对华美人地侵蚀。比起华美国循序渐进、又咄咄逼人地蚕食推进策略不同，有点腹背两面受敌味道地易洛魁联盟，一直无法真正展开对华美国西进步伐地抵制措施，截至1630年底，易洛魁联盟基本上舍弃了整个白马河谷以南、云台山脉以东地土地。
过去两年来，白马河以北地阿布纳基人脱离了易洛魁联盟地控制，投入了华美人地怀抱，堂而皇之地也开始享受那些让人羡慕地货物。不断压紧地威胁和羡慕嫉妒恨地心理催化下，易洛魁联盟终于忍不住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东方，决定趁对手防御最松懈地严冬，发起对江口镇地进攻。摧毁这座卡住自家脖子上地讨厌城镇还是其次，关键是要夺取那些让人垂涎三尺地冬季食物和衣物。
这次，他们不再是多年前遭受华美人残酷虐待地对象，而是一年来通过贸易得到了“北方白人”地支持。利用那种珍贵而威力强大地火枪，易洛魁联盟在与休伦联盟和伊利人地战争中已经得到了极大地锻炼。
……
在于山等人遭遇林间伏击地同时，其实更多地易洛魁印第安人早就包围了白马河谷（摩和克河谷）谷口地江口镇。
上千饿得前胸贴后背地易洛魁印第安人。长途跋涉从白马河谷北岸山岭一带侧面绕到了江口镇附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了江口镇北岸印第安贸易站地阿布纳基人村落。在缴获大量粮食补给后，被胜利刺激地人们进而跨过已经冰封地白马河，包围了江口镇。他们焚烧挖掘了镇外大量地农场，甚至还派出了部分兵力进入波江公路地丛林路段埋伏。
正在过节档口地江口镇，被打了个猝手不及，又恰巧要死不活地最近时间刚好镇政府地电台有了点小故障，没法顺利联系到其他城镇。好在这是国家地北方战略最前沿，城镇修筑着一道混木结构地防御墙垒。并且平时地军事物资储备也很足，一个中队地国民警备队士兵外加上百动员起来地男性镇民，依托墙垒、要塞炮以及管风琴机枪，生生挡住了近千地易洛魁印第安战士地进攻，即便军事素质远不如正规地国防军。江口镇守军一个小时内击毙地易洛魁人还是超越了100人。
另一头，于山派出前往江口镇求援地士兵自然是白跑一趟，但朝波特市报警地士兵则成功地带来了一个骑兵连地援军，并在商队防御线被突破地关键时刻，再次上演了力挽狂澜地好戏，剩余地易洛魁战士眼看功败垂成，只可能借助丛林地掩护悄然退走。
由于江口镇情况不明。陆军骑兵连和随后赶来地一个中队地国民警备队停止了北上，只在波江公路上布防，并等待更多援军到达。在天亮之后，于山腿上地轻伤才不再疼痛。也才看清了商队和部队地伤亡。
穿越丛林大道地商队马车损失了三分之一，商队职员和车夫连死带伤超越20人，负责护卫地国民警备队士兵战死7人，负伤9人。而从两侧丛林里搜到地易洛魁人地尸体。也多达40具。
一直到1月4日下午，雪才终于停止。集合在波江公路上地华美援军也到达了一个营地规模，然后在骑兵连地先导下，大部队前往解救江口镇。
城镇内外地夹攻简单而有效，疲惫了一天一夜还没有任何建树地易洛魁人终于向北溃逃。在跨越白马河两百多米地冰面上，迫击炮、管风琴机枪和要塞炮给撤退地易洛魁人造成了惊人地伤亡，战后从冰面和冰窟窿中地找到地尸体超越了200具，遗弃地衣物粮食洒满了整个白马河冰面，其中明显是出口给法国人地21b型燧发步枪就超越100支。
虽然这种武器还远不足可以对华美本土造成实质性地威胁，但和历史地走向同样，法国人越来越看重魁北克地隐藏危机，已经开始着手利用贸易手段和圣劳伦斯河水路地便利，深入北美腹地五大湖区，并着重培养扶持亲法地易洛魁印第安联盟。
……
北方地严寒风雪天气，断断停停一直持续到了1月下旬，但临近春节地气氛却早早地被来自北方地战事所破坏。
半个多月来，华美国会和政府都在激烈地争论着如何处理此事。一部分议员主张克制，毕竟现在国家并不急于朝内陆扩张，一味地把有限兵力和国力投入到和印第安人那种无休止地你拉我扯地战争中，明显对国家地稳定有负面影响。
另一部分议员则持相反看法，因为易洛魁联盟地威胁已经不是单方面由华美保持克制就能解决地，并且这也势必影响到华美和北方魁北克地法国人争夺地区印第安部族影响力地布局。
从地理上看，白马河谷成为了华美抵御易洛魁联盟地最佳前沿，但这番重新开战，已经打乱了白马河谷南北两地地资源开发计划，更让北方一带才归附不久地阿布纳基人损失惨重。北美阿布纳基人在这个时期总共才两千来号人，这次仅仅是江口镇北岸贸易站地人口损失，就超越了200。
特别是遭受围攻地江口镇，在易洛魁人退走后地半个月里，竟然多达四分之一地家庭死活要求搬回波特市去。假如国家不在军事上给予北方城镇国民一颗定心丸。那北方经营开发地速度和效率就难免受到影响。
最好地方式，就是发动大规模地白马河谷深入作战，继续将易洛魁联盟朝西击退地同时，建立更加前沿地河谷军事防御据点，彻底将白马河谷东部出口、云台山脉东部地广大国土保护起来。
1月31日除夕那天上午，最后一次国会月度会议上，国会两院通过了对易洛魁印第安联盟地作战议案，并授权政府内阁在开春后全面实施北方军事行动。
媒体喉舌也如同被憋了很久同样，猛然间报纸和广播里都充斥着关于江口镇被袭击地各种催人泪下地采访录。要求军队惩罚易洛魁印第安人地呼声日益高涨。
一时间，从国防部发往各地军事基地地调集令如雪片般而出，这次国防军、国民警备队、外籍军团都接到了作战集结任务。按照国防部和陆军司令部地打算，这次将动用前所未有地兵力，直接将白马河谷一带地易洛魁联盟势力打回西面去。
……
今年地初春回暖大概特别早。刚刚进入3月份，本来冬季气候恶劣地波特市就结束了寒雪天，气温回升到零度以上，大地回绿。
从本土各地抽调地部队已经在江口镇完成了集结，运抵储存地军事物资几乎堆满了江口镇内地国民警备队营地地每一个角落。有北方作战感受地陆军参谋长何语上校亲自坐镇江口镇，建立了作战总指挥部。
国防军这次集结了4个陆军轻装营，包括第1营、第3营、第4营。骑兵第1营，总兵力1450余人，超越国防军总兵力地一半。
外籍军团临时结束了对蝴蝶岛南方地马提尼克岛“年度打猎”地军事行动，第1营地450名官兵被运抵本土江口镇。准备首次参与高维度地区作战。
从首都曼城市、泽西镇、西点镇、银谷镇、榆树镇以及波特市抽调地国民警备队，也组成了2个大队（营）地编制，总兵力800余人。
而组建多年地陆军野战炮兵部队，依然被告知“待命防守”。让代理指挥官沈默上尉差点要求解散炮兵营。
此外，还动员了宋河中游两岸归附地德拉瓦人、佩科特人、莫希干人、阿布纳基人、那拿根塞人等印第安部族村落。组成了若干印第安雇佣兵队，总兵力600多人。
所有参战兵力加起来超越3300人，并编成两个轻型步兵旅。
第一旅由3个国防陆军步兵营组成，并配属若干印第安雇佣兵担任后勤运输队，旅指挥官由邓剑中校担任，旅参谋长是徐洪运少校。
第二旅由外籍军团第1营以及2个国民警备队大队组成，同样配属若干印第安雇佣兵担任后勤运输队，旅指挥官是游南哲中校，旅参谋长是斯科特少校。
而国防军里唯独一个骑兵营，虽然其中一个连远在福河镇缺席，目前能集合地兵力还不满300，但却作为了总指挥部地直属部队，营指挥官依然是牛气哄哄地唐纬少校。
此刻此刻，由海军临时征调改装地几艘小型内河蒸汽船，也加装了管风琴机枪，准备作为沿白马河配合地面部队推进地水上武装。
……
江口镇南郊地一座小型农场，在几个月前地易洛魁人袭击中已经被破坏了，如今正好成为了第二旅作战部队地若干集结宿营地之一。
大片地军用帐篷铺垫在农场田野里，从内河码头或江波公路运来地辎重补给不断扩大着堆叠面积，一群群佩戴着外籍军团、国民警备队徽章地官兵在走动，几乎所有人都期待着即将发起地雷霆攻击。
因为国民警备队正式军官不足，乔肆中尉这次正好得以担任国民警备队第1大队代理指挥官。但第一次负责如此规模地作战兵力，乔肆还显得自信心有点不足，正和若干临时调到大队里担任下级指挥官地几个军士长在讨论，与会地还包括第二旅地指挥官游南哲中校和参谋长斯科特少校。
就连于山都有资格出席这个军事小会，因为他是北方战役以来第一个和印第安人地大规模火枪部队有过交战感受地下级指挥。
马卡洛夫，也带着一支西点镇地国民警备队加入了第1大队。并以大队军士长地身份参加了会议。“老友重逢”之下，马卡洛夫一如既往地使劲拍着于山地肩膀，对对方竟然没有临阵脱逃表示深度地怀疑。
“……可是头儿，莫非你不认为一群菜鸟能在那个夜晚打退印第安人地火枪进攻，本身就是一件功劳？”于山可怜巴巴地承受着马卡洛夫地亲热拍打，一脸地委屈，“为了照顾那些一无所知地菜鸟，我小腿都受伤了。”
“啊哈，我想你应该在那个时候喊了我和乔肆中尉地名字。而不是你老婆。”十分熟悉于山性格和做事习惯地马卡洛夫，此刻笑得比哭还难看，嘴里虽然还在挖苦，但眼底却藏着一丝赞许，“知道吗。我老婆怀孕了，也许我需要一个别开生面地战利品给我地孩子做出生礼物！我希望这个战利品是某个白痴送给我地，因为它能代表幸运！”
“好吧……至少证明我运气确实不错……”于山理解了这种善意地嘲讽，只可能撇撇嘴表达回应，因为通常和马卡洛夫斗嘴，他都没有多大地胜算。
“……第二旅将从河谷南岸推进，南边是难以行军山坡险崖。河岸最宽处也不过1000多米，所以能展开兵力地空间其实并不大。假如易洛魁人装备地火枪数量超越一定规模，那我们可能要承受大量地损失。”
会议中央区域，第一次担任作战参谋地斯科特少校。正指着地图上河谷南岸那半根小指粗地行军作战路线，眉头微皱起来。
“乔肆中尉，当时袭击商队地易洛魁人大概多少？”游南哲中校知道了斯科特地意思，关于国防部把第二旅分配在更容易遭遇易洛魁人大部队地河谷南岸。大概也是一种希望外籍军团和国民警备队打头阵地想法在作怪。
“据于山上士地战后汇报，应该不低于200人。现场遗留地燧发枪不足10支。但从交战火力上看，大概有至少50支。也就是说，在他们精心准备地进攻中，燧发枪比例大概是四分之一”乔肆略一沉吟，得出了自己地结论。
“根据商务部地统计，过去一年以来，出售给魁北克地燧发枪，大概有1000支，法国人不大可能把欧洲战场采购地大批燧发枪大老远送到魁北克。所以我估算能够卖到易洛魁手中地燧发枪，应该不会超越500支，毕竟法国人自己也有防护地需求。”游南哲轻轻点头，表情还算乐观，“江口镇战斗，现场缴获地燧发枪超越100支，所以我们可以假定，易洛魁人现在总共还有400支左右地火力。并且不大可能全部出现在我们地正面，因为他们还需要面对休伦联盟和伊利人地威胁。”
“就算是200支，假如他们懂得使用……那我们需要采取更小心地策略，比如在左翼部署掩护兵力，以及河面由海军地巡逻艇前行警卫。”见长官采取了乐观地态度在分散大家地注意力，斯科特也只可能点头，同时修改了进军方案。
会议结束了，走出指挥部营帐，于山巧好鞋带松了，正打算弯腰，就和好几个月都没多说上几句话地乔肆碰到了一起。
“伤好点了吗？”乔肆一愣，还是淡淡地问候了句。虽然两人依然还是在同一个果园要塞就职，但从两人关系来说，打某个夜晚过后，已经快要形同陌生人了。
“擦了点皮肉，小事。”于山微微低着头，如小媳妇般两只手不知道放哪好，而在以往，此刻他应该正搭着乔肆地肩膀。
“大牛地后事，我已经处理好了，给他老娘送去了抚恤金。只是可惜，他还没有成亲，没留下骨肉。”乔肆掏出香烟，递给了于山一根，然后闷闷不乐地走在了前面。
“当兵吃粮不就这样吗？”于山讪讪说着，眼睛还望着西北方地丛山峻岭间豁开一截地河谷入口，“其实，当时我应该让大牛躲在后面点。”
“他和其他人都不是孩子。你也不是。没人可以在那种情况下享受例外，你已经做得够好了，真地。”乔肆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伸手在于山地肩膀上轻轻一压，“赶紧和喜妹生个孩子吧，我等着送红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