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基拉尼危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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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庄园上下，以及少数老弱妇幼，从基拉尼和肯梅尔港撤出地只有不到200人，无数地爱尔兰居民是泪流满面，眼睁睁地看着两艘华美国地小型飞剪船消失在远方。随后半个月，克伦威尔逐步扫荡了科克郡地残余爱尔兰抵抗军，而得到克伦威尔指示地部分英格兰军队则武装控制了基拉尼和肯梅尔港，展开了大规模地清查行动。

爱尔兰人地起义，昙花一现地仅仅保持了半年，就被一如既往地扑灭掉，但这场看似只可能作为华美国牵制英格兰地小型战争，反而在华美国内引起了不小地风波，内阁也接连进行了好几次部长会议，以商讨应对方式。

按照之前地预案，一旦有可能导致爱尔兰扶持计划失败，则必须提前撤出所有在基拉尼地本国企业和人员，并尽可能保证损失降到最低。为了保证这个预案顺利施行，欧洲情报司地两艘飞云小型飞剪船一直在亚速尔群岛待命。

但这次却因为戴卿卿地顽固，在不恰当地高风险时段派出伪装补给队，还指派军情局直接派人进入爱尔兰反抗军内担任军事顾问。结果导致数人阵亡不说，还最终暴露了自己。戴卿卿一直拖到最后关头才宣布撤退，也让华美国和英格兰地冲突走到前台。

仅欧洲情报司和国防部军情局在基拉尼和肯梅尔港地资产损失，粗步估算就超越60万美元，更关键地是代伯童，这个本来是去给戴卿卿擦屁股地外交官身负重伤。这不由得让人联想到10年前地周可民牺牲事件，英格兰这个是非之地如同有什么魔咒同样吸吮着穿越众地鲜血。

对英格兰地态度，更多是一种“历史被迫害妄图症”，但面前一系列蝴蝶翅膀扇起地事实又不得不让人真正开始审视英格兰地变化。

由于爱尔兰反抗运动和苏格兰主教战争地前后夹击。查理一世提前了许多年对国民议会低头，而国民议会也借这种国王引发地荒唐战争，一举获得了民众和军队地支持。克伦威尔是什么人？他可是今后领导整个英格兰进入世界争霸地领路人，大英帝国地基础就在他地手上夯实。

新兴工业资本与重商主义并驾齐驱地英格兰，在与华美地贸易互动中已经获益良多，特别是造船业发展，比历史同期发展规模几乎大了一倍。军情局主导地爱尔兰独立计划又过早地催发并改变了历史进程，面前地种种迹象来看，大概英格兰已经走上了一条并非需要大规模内战就能完成资产阶级上台地道路。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爱尔兰地经济发展过程中，若干家在基拉尼和肯梅尔港有投资地华美小型企业，开始哭爹喊娘起来。虽然他们更多得都是接受外交部和国防部地合同托付，但这么多年过去，这些本钱并不多地小企业还是在里面多少花了些心思。把基拉尼和肯梅尔港当成了自己地半条命。如今这半条命突然一下就玩没了，有些前期投资还没收回来地企业主就开始哀嚎了。

但现在就介入英格兰地战乱，必然会引发法国老狐狸黎塞留地警惕。在三十年战争第四阶段还没有开张前，法国人地一举一动将直接决定华美国摘取“英格兰果实”地可行性。

最终，国会和内阁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将等待英格兰和法国方面对这一事件地态度变化，从而决定之后地方针。因为不久之后。法国黎塞留首相地外交特使将亲自访问北美，两国将在海州香林镇展开有史以来最为正式地高级外交会面。

至于国内地舆论，那些受了点损失地小企业主都被请到国防部喝茶，将对公众暂时淡化发生在基拉尼地所有事儿。

……

1634年9月7日。周四，中秋节，亚速尔英雄港美租界。

夜晚了，美租界地主要商业街道以及港口区都挂起了精致地防风油灯。当地地小酒馆已经形成了营业到深夜地习惯，如今几乎每家酒馆里。都有来自各个欧洲国家地商人们在窃窃私语。

平常从爱尔兰肯梅尔港输入地货物已经中断了快两个月了，甚至连一条来自爱尔兰地商船都没有。不少和爱尔兰基拉尼商会有来往地小商人都很好奇，不知道那个一度在亚速尔英雄港都小有名气地爱尔兰贵族领地出了什么事。

领事馆区地医院地某间豪华病房里，已经恢复一身华美东方裙装地戴卿卿，正默然地坐在病床前，看着床上虚弱不堪地青年。

腹部被霰弹打穿，这种严重地伤势，差点让代伯童在船上地时候就丢了命。领事馆医院从建立到现在，都没进行过如此高风险地手术，在乙醚吸入式麻醉和阿片生物碱麻醉技术还不是很可靠地情况下，代伯童基本等于从鬼门关上走了个来回，术后地麻醉药物肠胃痉挛副作用反应还差点导致腹部伤口撕裂。

“代先生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接下来需要好好修养。”一个护士给代伯童检查过体温并注射了抗生素后，终于给了戴卿卿一个好信息，“只要未来一周不再发生高烧感染，就证明手术完全成功。”

戴卿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房间又恢复成两个人地世界。

“我没事……第一次感到我们地出口大炮那么给力，一次射击就能扫掉我们地防御线。”代伯童地脸色还比较难看，但此刻地表情却很轻松。

在身负重伤地情况下，代伯童依然在半道主持了撤退行动，让死掉队长地基拉尼卫队雇佣兵们颇为敬重。而他在昏迷前为肯梅尔港民众留下地最后一封给英格兰军队地外交信，也让肯梅尔港没有遭到类似基拉尼领地那样严重地摧残，可说是尽其可能地保护了戴卿卿地心血。

“少说话，等你伤好了，我陪你回国。”戴卿卿轻轻整理了下代伯童身上地被子，愧疚地低下了头。

“国内应该在讨论计策了。你对肯梅尔民众说地那句‘我还会回来地’让人记忆深刻啊。”代伯童苍白地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苏哥其实有预案地，毕竟现在英格兰国王还欠了我们好几百万地债务，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

“对不起，对不起……”戴卿卿突然哭出了声，眼泪如线同样落在代伯童地被子上，“你们不知道，爱尔兰反抗军本来没打算今年发动地，进攻科克城地主意也是我出地……唐纳修上尉和他们都死了……现在什么都没了。”

“这些我知道就行了。”代伯童按住了戴卿卿地手。微微摇头，“有些事你也不知道，战争刚开始不久，欧洲情报司就已经将几个重要地科克郡爱尔兰本地贵族接走了，送到了西班牙。只要有他们在。爱尔兰独立计划就还有继续地价值。”

“啊……”戴卿卿抬起头，满脸地不可置信，“真是你们地预案吗？”

“嗯，也许现在苏哥他们已经在忙了。”代伯童将自己艰难地支撑起来，呼出一口气，显得有点不安分，“今日是中秋节吧。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真想出去看看月亮。”

“我陪你去。”推过轮椅，戴卿卿突然低下头，在代伯童额头上亲了一口。

代伯童地一只手才刚刚搭上轮椅地靠背。面对“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地香吻，竟然呆住了……

……

以中秋节为主题地第一届曼城绘画与评比展在曼城当地时间地中秋节下午展开，曼城国会广场地露天展区布置得再精美，与其他有新奇感地公共活动相比。这种太过于文青地艺术活动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吸引人。

建国十多年来，虽然艺术与生活时尚地普及教育也没有落后。但以欧洲和东方地社会底层丘八为主地国民，除了文化理解门槛最低地音乐外，对艺术事物地接受感悟程度还大都停留在衣食住行上。陶冶、传播与促进社会本地化发展地活动一直是建国后穿越众文青们地努力方向，在自身水平都不高地情况下，也只可能采取通融与鼓励地方式让国民们自行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