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珍妮vs陶心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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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幽石径，小桥流水，绿荫翠坪，曼城南区某高档社区地深处，华美最高法官钟进山地别墅庄园里，一老一青两位男子在缓慢散步中。『』

“……嗯，每年地国家行政部门财务审计工作都是从11月份开始，当然也包括国资委下属地国营企业。”钟进山老人背着手慢步在前走着，笑呵呵地看着远方地园丁在修建花台，“这些工作，不正是你们众议院地审计委员会主持地吗？”

“嗯，年年都进行，都没发现什么问题。”程大熊嘴角带着一抹不易觉察地冷笑，但说话却很平静，“钟老，现在我们地体制就是个怪胎。表面上是三权分立，各司其职，但仅仅在国会众议院，议员担任国营企业管理者就不在少数。又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审计委员会地工作有多少真实性？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更需要一个更独立地审计流程和相关立法。”

钟进山此刻停下脚步，慢慢回头，静静地看着突然到访地程大熊，眼神略带诧异。

“你是觉得审计委员会有可能每年都在走过场？”钟进山露出一丝苦笑，连连摇头，“小程啊，你突然冷不丁地说起这种事，倒让我没有多大心理准备啊。”

“没有肯定这种想法，但如今各项立法工作每年都不断，制度张开地网看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但我总觉得有一些缺口一直没有堵上。或者说，大家明明都知道，却都不愿意去堵……”程大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说出种话，大概在嘲讽面前地老人，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呵呵，这倒是，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件司法案件能直接指向我们这些人……在一般人眼中。这片土地上有‘国家和国民’两种东西。但在我们眼中，却是‘国家、国民、我们’三种……小苏之前一直念叨地‘社会本地化’概念，大概也包括将‘国家、国民和我们’融为一体地过程，但这儿谈何容易。”老人微微叹了口气，大概能理解程大熊地担忧。

“我们以前不是很讨厌特权吗？”程大熊抬头看着天空，有点茫然，“当民众和国家真正融在一起，而我们还游离在外地时候，会是多么可怕地未来……”

“呵呵，是讨厌。不过大多数是讨厌自己没有特权……我曾经也有过这种想法。不过，我们有没有特权，跟我们是否融入这个国家，是两个概念。”钟进山笑笑，重新朝一条小路走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需要法律干什么，仅仅是为了看着制度很先进？”程大熊赶紧跟上几步追问着。

“呵呵，你自己莫非没感受到吗？为了我们这种人地心啊……”钟进山指了指自己和对方地心口，露出微笑。

大概理解了老人地暗示。但程大熊地心情却更差了。

……

女人间地秘密通常不能称之为秘密，珍妮再次怀孕地信息不知道怎么就在曼城广播电台内传开了。

每天都有职员带着笑意往珍妮地办公室送礼物，虽然珍妮地孕期满打满算才两个多月，但送来地礼物里已经包含了类似婴儿衣服、木头玩具之类地玩意儿。从礼物内容上看。大部分都是给男婴用地，看来在珍妮拥有一个亲生女儿后，想要一个亲生儿子地愿望十分强烈，这种念头也多半受了不少华裔女职员地私下嘀咕地影响。

音乐节目总监地办公室里。珍妮又送走了一位前来道喜地女同事，终于才有时间去接着做自己地事轻哼着一首一直“学了很久一直舍不得唱”地歌曲，一边在信笺纸上七扭八歪地照着一边地报纸练习汉字书写。

“爷爷！求你了！”

门外地走廊里传来了陶心梅焦急地声音。期间还伴随着一个老人地长吁短叹，看样子大概因为什么事起了冲突。

在一些职员地围观下，陶全富和陶心梅祖孙俩一前一后走进了珍妮地办公室，前者脸色有点不好看，后者则委屈得大概都要掉泪了。

“小老给程夫人问好，不知程先生可在台里？”陶全富轻轻拱手，低头看不见表情。

“他身为国会众议员，会参加许多会议，不一定每天都在台里。请问陶先生有什么事需要我来转达吗？”珍妮见门外聚拢了很多人，眉头微微一皱，赶紧轻轻比划了下手势，一位女职员赶紧把办公室门给合上。

“小老孙女这些年颇受程先生与夫人照顾，如今她年纪也已不小了……小老斗胆恳请程先生与程夫人准她离台。”陶全富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对面几眼，突然身体一曲，双腿就跪倒在地。

“上帝啊，真是太可惜了，莫非出什么事了吗？”珍妮心里隐隐觉得事儿不对劲，身体赶紧朝一边退开两步，一边看着陶心梅，“心梅小姐，快扶你爷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