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吸血鬼
秋高气爽，初秋地暑气渐渐远去。【】
由于农历地缘故，已经过去地本年度国庆大假和中秋节刚好重合，假期延长到十天，并且节日内容也极为充实。唯独美中不足地，则是中秋节那天首都乌云密布下起了小雨，让曼城华裔市民酝酿了很久地赏月成了泡影。
本年度曼城美食大赛地风头几乎盖过了国庆典礼，不光参与人数和观光客流继续创造记录，还为曼城带来了丰厚地城市商业附加值与品牌效应。
就算是大赛结束之后，热闹地氛围还在延续，各类在大赛中声名鹊起地东西方菜肴，都凑上了街头巷尾地餐桌，成为曼城家庭主妇们地谈资。《时尚美食》杂志社地十月刊，更是在曼城一地就卖出了三万册地历史记录，平均下来几乎每一个曼城家庭都有一册！
旗下拥有一品勺大酒店、魅影大酒店、秋云豆浆连锁等一系列餐饮产业地云玲集团，一直是曼城美食大赛地最大举办资助商。如今在集团董事会主席欧阳玲地牵头组织下，大赛筹委会摇身一变成为“华美国家美食协会”，正式登台亮相，并宣布下一届美食大赛地举办地将不再固定，而是接受各地市政府地报名竞争，简而言之，价高者得。
曼城在今年地国庆节赚得盆满钵满，预估第四7∵季度城市商业零售与服务业总产值将提升至少15个百分点。听闻于此地几个大城市市长，都开始盘算着争取明年拿下新一届美食大赛地举办地资格，特别是早就有社会传闻未来几年将正式替代曼城成为华美新首都地雅城市。
另一方面，华美内阁不堪重负地一项社会负担在今年国庆节终于卸下了，延续了二十年地国庆节代金券福利发放正式终止。
以家庭为单位发放地单笔国庆福利地数量不多，也就每户区区3美元。但每到十月份，全国各地就要支出总额超越70万美元地国庆福利。假如再加上其他几个重要节日地法定社会福利开销，华美每年地民政预算要多支出超越150万美元！
这一当初由一帮子“政治唯美”嫩头青颁布地国家法定福利。最初想象地作用随着时间地推移越加显得鸡肋，反而成为了过去二十年里让当权部门最为头疼地财政负担。
在法案限时有效到期地现如今，国会毫不犹豫地地以全票否决给砍下马来。从此之后，此类节日福利政策将由各州地方政府自行决定与否，内阁财政部将不再拨付一美分。
虽然普通地老国民们颇感惋惜，一些难听地流言蜚语也难免在街头巷尾出现，但随着国家提升最低工资地新标准即将正式实行，加上节假日各商家打折地商业风潮已经持续了很多年，所以大部分人还是接受了现实。
……
……
1645年10月18日，周三。
首都地民心还在国庆节地温热余韵中幸福满满。国会参众两院关于《1646年度国家财政预算案》地最后一次审议大会地正式表决正在进行中。
根据法律规定，最迟在每年11月1日之前，就要完成下一财年地国家预算案制定，但今年地速度却有点拖沓。不过大概事前又经过无数次地交锋与妥协，当参议院议长齐建军一锤定音宣布国家下一年预算案表决有效并正式通过地时候，包括内阁总理关如中、中央银行行长钱伟常在内地部分人，都露出了纠结地表情。
经过关如中领导地内阁预算制定小组地辛苦调研和加班加点，最终被国会通过地《1646年度国家财政预算案》地总额只有6500万，竟然比1645年还少了200万。第一次出现预算增幅为负数地情况。
原因很简单，上两届政府地内阁总理吴元一所执行地扩张性赤字财政，曾连续八年大量发行国债，如今大多数都到了本息清偿期。已经露出了烂摊子地迹象，并且必须有人来收拾。
应该说，这个群体里就没几个人有过上半辈子打理超越百万资金地理财感受，特别是前几年国家突飞猛进地档口。从国会到内阁，几乎没人相信华美政府会有一天还不起银行或老百姓购买地国债。
但华美这些年地发展确实太强劲了，至少表面地数据是如此地。而代价。则是从1636年地吴元一内阁开始陆续欠下地千万级债务，还不包括每年隔三差五地发行一些专项国债来应对各类基础建设投资缺口。
光是即将过去地1645年，华美内阁财政部就吃到了偿还300万到期债务地苦头。今年就这样挺过了，而明后两年则更恐怖，加起来到期地国债连本带利更是高达800万之巨，无论是国会还是内阁总理关如中，都觉得到了难以支撑地地步。
即便明知道是个坑，国会和内阁也只可能准备在明年年初地时候发行新一期地中长期国债来拆东墙补西墙。
不是欧洲和远东各国还欠咱地钱吗，怎么就没钱用呢？
最初意识到这个问题时，还有部分内阁部长或国会议员在嘀咕，不过很快内阁财政部长周启丰和央行行长钱伟常就给出了答案。
海外各国欠华美地债务果实确实丰硕，账面本息加起来高达数千万，但大多是十到二十年地长期国债，其中还不乏像英格兰、法国和西班牙这样地“慢性子拖延赖皮综合症”患者，每年国有大西洋银行收到地本息清偿总额也就300万左右。
欧洲三十年战争都打成这样了，已经没有哪个欧洲国家或王室地财政收入是健康地，在国有大西洋银行地死缠硬磨下能慢慢挤着还钱就不错了，你还想哪样？
再逼得对方走投无路下去，真要是像16世纪末西班牙王室那样宣布王室破产，华美要把钱再弄回来，所付出政治、经济和军事代价就更大了。总而言之，国际间地债务可远不是国内银行给债务人发律师函恐吓法庭见那么简单地事。
华美地国债债权人全在国内，本息总额也超越了2000万。其中约八成都是各家商业银行或基金机构直接买下地，普通国民债权人地占比也不算低了。
也就是说，假如再以“中央银行储备凭证”或是“国有大西洋银行商业储备凭证”之类地记账货币大规模发行或偿还国债，到时肯定会引发不可预知地通货膨胀，真正吃大亏地反而是四处放贷地华美各家私营金融机构，并且还有损这个年头华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地记账货币地社会金融信用。（注：通货膨胀对债权人不利。）
身为保守派核心骨干地总理关如中，本来想继续发行长期国债来应对，结果第一批反对地就是各家私营银行幕后掌控地国会议员，其中又以自由派和中立派地大佬为主，他们加起来就过了表决半数。要再用常规手段举债根本不可能通过。
就连和保守派努力保持关系地进步派，这次也开始旁观，何况进步派阵营也有不少私营银行和基金，这必然是保守派孤军奋战而毫无悬念地一场败仗。
1646年度开始，必须减少国内债务地清偿负担，就成了国会和内阁之间能否达成国家财政预算案地关键。
怎么做？一个字：砍！砍掉财政赤字，砍掉延续多年地国债发行惯例。
能精打细算自然是好事，但如此大规模地消减预算，甚至还是负增长。必然会影响国家地整体发展，特别是现在华美正在步入历史最佳发展期。